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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为什么要开展诗教

2022-06-07 14:15:06 来源:阳光网-阳光报

  文/王宜振
  “诗教”这个词,其实并不新鲜。早在两千多年前,中国大教育家孔子,就提出“以诗治国”的诗教理念。他在《论语·季氏》中讲“诗可以兴,可以观,可以群,可以怨”,认为诗歌有这样四个作用。按照儒家的理念,诗最大的功能,还是对人的精神的引导、教化,这便是孔子所说的“入其国,其教可知也。其为人也温柔敦厚,诗教也”(《礼记·经解》)。孔子在这里所说的“诗教”,就是用诗来管理、教化社会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“以诗治国”。诗可以治国,也许在这里夸大了它的功能。但诗通过潜移默化的作用,对人的心灵进行陶治,使心灵得以净化,得以丰润和提升。也就是说,诗可以提高人的精神品质。这样的说法,也是颇有道理的。中国是一个“诗歌的大国”,诗的传统源远流长。在这一“传统”中,诗并不是简单地作为一种“文学”存在,而更多的是一种文明方式。所谓“兴于诗,立于礼,成于乐”, “不学诗,无以言”,“成孝敬,厚人伦,美教化,移风俗”,其功能显现于政治、伦理、教化,乃至社会交往诸多方面。重视诗教,就是重视诗的教化功能,重视诗在儿童教育中,不可忽视和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。
  大教育家孔子,不仅十分重视诗教的作用,而且还身体力行,把流传在民间的“诗三百”,编纂成集,共305篇,分“风、雅、颂”三个部分,取名为“诗经”。“经”是它的身份和地位,它是中国诗歌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,也是中国诗歌的“元典”。这部诗歌总集,被誉为诗歌的“源头”, 对中华民族的心理结构、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,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。受《诗经》的影响,中国产生了屈原、李白、杜甫等许许多多大诗人。诗歌作为一种文学样式,反映了人类微妙复杂的内心世界,反映了人类与社会生活多维度的关联,为人们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审美、认知和情感空间。古人读诗诵诗,不仅仅是理解诗中的词句的精美、情感的浓烈、想象的奇特,更重要的是接近一种生活方式和想象方式。人们对诗的理解,归根结底还是理解自我,理解蕴藏在诗中的生生不息的精神创造力。这样以来,我们就抵达诗教的本质,抵达最初的个体生命的精神自由与创造。诗教之所以作为一种文化传统,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,这便是根本的原因。
  时间到了清末,诗人黄遵宪提出了“新诗”这个词。新诗又叫自话诗,同古诗相比,是完全迥异的两个文字系统;新诗跳出了古诗的许多规则,什么平仄呀,对仗呀,押韵呀,所以新诗又叫自由诗。伴随着新诗的诞生,专门为儿童写的童诗,也就随之而产生。时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,中国童诗到了十分兴盛发达的时期,出现了柯岩、金波、高洪波、任溶溶、圣野、樊发稼等一批有影响的诗人,也出现了一大批有影响的作品。到了上世纪八、九十年代,一些有志于诗教的教育工作者,发现童诗更易于被儿童所接受。于是他们在自己工作的学校,率先开展了诗教。经过二、三十年的努力,诗教在我国沿海省份率先开展起来。那么,诗教对于今天的儿童,到底有些什么作用呢?我想,诗教对今天儿童的作用,绝对不可小小觑。它至少有以下五个方面的作用。
  一、开展诗教,有利于呵护儿童童年的梦想。童年的梦想很重要,它是一个人一生起跑的动力和加油站。一个孩子没有真正做过幼年梦、童年梦、少年梦,那是十分可怕的。着名教育家、评论家王富仁说:“哪个时代的人淡漠了儿童的梦想,那个时代的人就一定会堕落,会丧失自己的精神家园;哪个时代的人更多地保留着儿童的梦想,那个时代的人就是更为崇高的、真诚的、纯洁的,即使在比较艰苦的条件下也能够充满生命的活力和生活的情趣。”可是今天的孩子,并不能在身心上完全自由地发展。为什么这样说呢?我们说儿童成长应该分为两个重要时期:其一是本能化过程;其二是社会化过程。成长的本能化过程主要指身心 发育、学习自身的协调和控制能力的发展;成长的社会化过程主要指接受人类文化、生活方式的过程。成人往往不按孩子成长的规律去塑造孩子,他们要求孩子尽快具备生存和发展所必备的知识技能,找到自己生存和发展相对大的空间,以实现个人的存在价值。他们漠不关心孩子当下的感受 ,甚至不惜牺牲儿童当下的幸福。这样做的结果是很可怕的。它使很多孩子失去童年,失去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,失去属于自己的心灵感知方式。怎么办呢?诗歌 是孩子内心世界的容器。孩子通过诗歌,容易形成自己的心灵感知方式,容易保留童年时的梦想。孩子在诗歌的世界里,不仅如鱼得水,而且在身心上获得极大的自由,能够体验世界的美和人生的美,从而使自己不失美好的心灵状态。除此以外,诗人在诗歌中表达的美好情感,可以陶冶孩子的情操,培育孩子的人文素养,从而使孩子的精神得到升华、安慰和愉悦。它可以使孩子纯洁、真诚、旺盛的生命力一直保持下去,直至陪伴孩子的一生。
  二、开展诗教,有力于开发儿童的想象力和创造力。诗歌是什么?诗歌是内心图画的文字再现。诗歌是心灵的艺术。同时,诗歌又是展现想象力的艺术。今天的时代,是一个电子传媒的时代,我们又称之为“读图时代”。在这个时代里,电视、网络充斥着孩子的生活。我们说:电影、电视、图画对于成长时期的孩子,确有激发他们想象力的作用,但这种想象毕竟是直接的、确定的、图像化的,是类型的、程式的、固定化的。这就产生了读图时代和非读图时代的区别。在非读图时代,譬如大家同去看一本书《红楼梦》,一百个人去看,一百个人想象中的贾宝玉和林黛玉是不一样的。如果我们去看电影、电视就不一样了,大家看到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形象是完全一样的。我们说,图画会产生一种强制性,让接受者失去自我创造和独立想象的空间。这就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隐忧,读图会使儿童的精神想象没有了自由和无限的可能性。这也就是读书和读图的根本区别。久而久之,我们的后代,想象力就会日益缺失。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曾说:“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,因为知识是有限的,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并推动着进步,想象力才是知识进化的源泉。”挽救想象力的缺失,就必须恢复诗教的传统。因为诗与视觉艺术有一种本质上的对抗性,它可以激活孩子自身潜在的本原的精神自由与想象力,这不仅有利子孩子个体生命的发展,而且对整个民族的精神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。何况想象力是创造力的基础,一个民族,只有有了想象力,才会有永不枯竭的创造力,才会永远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。
  三、开展诗教,有利于孕育和陶冶儿童的情感。人活在两个世界里,一个是现实世界,又称之为物理世界;一个是内部世界,又称之为心理世界。外部世界是一个复杂的世界,既有美好的一面,又有丑陋和污浊的一面。心理世界是一个情感的世界,也是一个富有诗意的世界。诗歌是一 种心灵的艺术,又是一种情感的艺术,它对孩子的心灵有一种潜移默化的陶冶作用。着名诗人金波对诗歌阅读十分重视。他认为,当下小读者对诗表现出一种冷漠态度,会直接影响到阅读的质量。因为诗是最凝练、最精微的文学样式,一个孩子如果不喜欢诗,不会欣赏诗,那么他对生活的 感受是粗糙的,也很难读出其它文学样式的精华。在儿童阅读中,金波认为诗歌不但不能缺失,而且要放在重要的位置。更有有识之士提出:要通过诗教,为孩子创造一种有“诗意的生活”。更有人提出“让诗歌陪伴人的一生”的理念。在诗歌的阅读中,人类会永远保持对生命意义的探寻,对真、善、美的向往与追求,永远保持不断提升和净化自我心灵的态势。尽管外部世界的大环境个人难以改变,但内心世界的小环境却是那样纯真、善良和美好。如果大多数人都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心灵,对外部世界的改变也会产生一种巨大的推动力。我相信,诗教可以改变一个人,也会改变这个人所处的世界。
  四、开展诗教,有利于传承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。在一切文学样式中,诗歌这种文体,是最具精神性的一种文体。自古以来,我国历代伟大诗人的杰出诗篇,无不渗透着时代精神、民族精神和人类精神,通过诗教,推动这些诗歌的传播和普及,不仅是对人类文明的传承,也有助于儿童建立古典文明或民族思想的文化价值传统。我以为,一个时代的诗歌要创新发展,离不开传统文化的浇灌和滋养,几千年的传统文化,无论是作为一种历史存在,还是作为一种精神血脉,都是无法割舍也割舍不断的。我们这个时代的诗人,要一如既往地坚守传统,疏浚传统的血脉,以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为创造“泉源”,写出无愧于我们的时代、无愧于我们民族的精品力作,以满足当代儿童的精神文化的需求。
  五、开展诗教,有利于儿童学习祖国的母语。现代诗是现代人在现代生活中所感受到的现代情绪,它有一个最大的特点,就是具有抑扬顿挫的情绪节奏。读一首诗,不仅从形象、意境的分析体会,去挖掘隐藏在作品中的情感和内涵,也可以从体式手法等方面入手,领略它特殊的节奏和韵律,语气和声调,从而感受语词之间传达的意绪和美感。有人甚至直呼: 学语文,从读诗开始。更有人从儿童的天性出发,提出诗意儿童文化的语文。我很赞同这个观点。我以为这是教育对儿童精神家园的追寻,是语文教育的精神还乡。我以为这是呵护儿童的诗性本色,呵护儿童精神成长的重要举措。着名诗人金波说:“我以为,培养儿童热爱母语的思想感情,最好从读诗开始;享受语言的美,创造语言的美,最好从读诗、写诗开始。”诗歌同其它文学样式相比,更凝练、更纯美、更富有想象力和隽永的情趣。孩子们可以通过诗歌教育,更好地亲近母语,学习母语,提高对诗歌的鉴赏水平,提高写作水平和写作能力。
  这些年,诗歌的传播一直陷入困境,长期以来,现代诗一直在诗人的小圈子里打转。诗歌界和教育界,也很少关注诗教给诗歌的发展和传播带来巨大的空间和可能性。最近,随着诗歌教育在中小学遍地开花,有力地推动了诗歌进入中小学生的精神世界。我相信,诗歌这种文体,仍然具有着强大的生命力,随着诗教的普及和深入,一定会从“边缘化”的尴尬处 境中走出来,走向发展和繁荣昌盛!
  作者简介
  王宜振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中国作家协会原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。陕西《少年月刊》杂志原主编。陕西省出版系列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会原委员,陕西省作家协会首届中青年百优作家导师,国务院特殊贡献专家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
  上世纪70年代以来,先后在《人民文学》《人民日报》《诗刊》《儿童文学》等全国100余家报刊,发表童诗两千余首,童话80余万字,诗歌理论、评论30余万字。出版有《少年抒情诗》《21世纪校园朗诵诗》《笛王的故事》等着作50余部。先后获中国作协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、宋庆龄儿童文学奖、中国图书奖、全国优秀少儿图书一等奖、文化部蒲公英奖、共青团“五个一工程”奖等多项国家级文学和图书大奖。其中,《21世纪校园朗诵诗》两次入选中宣部、教育部、团中央等部门,联合向青少年推荐的百部爱国主义优秀图书,被誉为建国以来对青少年教育的红色经典。《笛王的故事》等三部作品入选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少年版和注音版。《红草莓的夏天》入选建国60年30部儿童文学金奖图书。
  其40多篇单篇作品,入选人教版、苏教版、北师大版、语文版、湘教版、西师大版等多种版本的中小学语文正式教材,还有一部分作品入选香港、澳门中小学语文正式教材。其童诗作品,被诸多评论家誉为“中国儿童诗第三座艺术高峰”。
  编辑:媛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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